到时候就猫在房间里烤土豆看大雪,美得很!
种棉花的事已经全权委托给柳老头带队的老年组。秋婆婆对纺织机热情很高,时不时就拿着块木片找上主楼,详细询问纺棉花的技术原理。
宁非怎么可能知道!他倒是看过珍妮纺织机的发明介绍,可那也是在现有技术上加以改良,让他从无到有造出一台,宁非自认还做不到。
不过适当提点些技术要点,这些他还是没问题的。所谓技术有时候就是一张窗户纸,只要捅破了就豁然开朗,海阔天空。秋婆婆一辈子都在和织机打交道,虽然视力不济,但对纺织机的熟练度远远超过常人,几乎是一点就透。
她比任何人都盼着棉花种出来,几乎每天都要跟着种植队去后山查看棉花的生长情况。
现在墨宗上下全部动员起来了,身体康健的去挖石头烧水泥,年纪大些的负责抹墙面压路面,妇人去食间烧火做饭,打水浆洗衣物,小孩子自发跑去瞭望塔值班,把有体力的壮丁替换下来。再没有人想着上山自我了断,老年组全员伺候新播种的棉花,人人走路带风,脸上红光满满,仿佛重新恢复了青春。
反倒是宁非,在一切都步入正轨之后,他成了一个大闲人。
之前讲过,墨宗是个具有严密结构的学术组织,矩子在多数时间都是技术引领人,就算什么都不做,庶务管理有三老负责也已经足够。
宁非把工作分派好,谢木鱼三老就自动自觉的开始执行。墨宗没有懒汉,全员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全速运转,倒是让宁非没什么发挥的空间了。
人一没事做,周围的不便利就变得格外明显。
被子太薄,床太硬,天气冷,没有马桶和自来水,拉屎冻屁屁且没有手纸,皂角去污力差还不能刷牙……
以前在现代习以为常的东西,一旦失去,才发现生活有多不方便。
可现在他也没条件没资源去搞发明,第一要务是要努力活过冬天,温饱还没满足哩,别的更不用想了!
气不顺的宁矩子例行去正堂揍岳万峰,揍完了又觉得空虚,有种无所适从的恐惧。
他默默地蹲在主楼门口,看着门前行色匆匆的墨宗弟子们。大家都很忙,城里响彻南腔北调的劳动号子,充满干劲的氛围是他想要的。可半天过去了,竟然没人注意到有枚矩子被剩在门口无人认领,众星捧月的待遇已经没了。
哼。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呸呸!老子才不是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