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弘生拖下去乱棍打死。”
弘生闻此心惊,他爬过去,硬生生磕了五个响头,额头正中的位置沁出了血,“奴才知错,求老爷放奴才一马。”
柳衡闭眼,挥手叫人把他拉下去,直到老远还能听见他的喊声。
李县令在一旁看出端倪,问向跪在地上的丫鬟,“是谁叫你这样说的?”
那丫鬟神色微变,却很快隐去,“恐怕奴婢是认错了人。”
荀邺侧目,盯着她问:“你可还记得你先前说了什么?”
丫鬟身子一僵,她自然知道自己方才信誓旦旦的话。
她低头,声音弱了几分,“奴婢……”
荀邺见她说不清,便打断道:“若是记不得,就只能押去衙门审问了,李县令觉得荀某说的可对?”
李县令咳了一声,正色道:“来人,将此女带回衙门。”
那丫鬟扑通跪在地上,哭喊着:“县太爷饶命,奴婢记起来了。”
“如实道来。”
丫鬟边说边抖,眼泪簌簌直落,“奴婢先前并未见过那人,还以为是少爷院中新来的丫鬟,当时她给了些银子,说让奴婢替她在膳房里寻耳坠,正巧那时少爷的药汤刚熬好,她便替奴婢送了去,只是回来的很快,说是弘生拦住了她。”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荷包,“这是那人给我的。”
柳梓月眼尖,上前将荷包拿了过来,她定眼细看,觉得东西眼熟,却记不起来了。
好像在哪见过。
李县令见到她慌慌忙忙的过来,问道:“柳姑娘可是曾见过这个荷包?”
柳梓月眯着眼,四处扫了下,余光瞄到此时坐在角落的柳梓桐。
记起来了。
这东西她曾见到柳梓桐身边的丫鬟带过,且那丫鬟眼生,就只单单见过一面。
柳梓月走去过,将荷包放在她面前,“姐姐可见过?”
柳梓桐则一脸迷茫,“未曾见过。”
“姐姐身边近来可是新收了个丫鬟?”
柳梓桐不解她为何这样问,稍想了下后惊讶道:“不错,难不成这荷包是她的?”
“姐姐将人叫来一认便是。”
柳梓桐点头,催促着身边的人,“你去,将莲儿带过来。”
吩咐完,她朝着众人解释,“此前我和娘出府时无意瞧见的人,她爹娘早亡,独留了她一个,我见她可怜便带到了府上,想来与安儿无冤无仇,应不会做这等事。”
众人听完便耐心地等待着,被柳梓桐吩咐去找人的丫鬟回来了,一直喘粗气,应是急忙跑过来的,“姑娘,莲儿不见了。”
柳梓桐立刻站起身,“什么!”
柳衡心中明了,将放在手边的杯盏砸了出去,吩咐道:“快去,必须将人抓回来,我倒要看看是何人要置我儿于死地。”
说罢,他扭头看向柳梓桐,语气生疏,“桐儿,你先回去吧。”
柳梓桐抬眼,“爹爹,我……”
柳衡摆了摆手,像是费劲了精力,“不必多说,你且回去休息。”
柳梓桐撑着案几站起身,身子轻晃,似是遭受了什么打击一般。
李县令见此拱了拱手,说道:“柳兄切莫着急,衙门也会派人去找,如今小少爷的情况有所好转,本县就先回衙门了,若是找到了人,本县自会将她定罪。”
柳衡回道:“多谢李兄相助。”
“不必,本县职责所在。”
柳衡扭头看向荀邺,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可否留下替我儿诊治,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柳某定当倾囊相助。”
不知为何,闻此他下意识朝立在门处的人看,此刻她弯着眼,用着同样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自然,在下本就靠替人医治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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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儿如何了?”
许茹方才哭晕了过去,眼下刚醒便又让春锦搀扶着到了东厢房。
柳衡见此走过去扶她,“怎不多歇会儿,安儿眼下已有好转,你万不可太担心伤了自己的身子。”
许茹原本紧绷的面色松懈了几分,挪步走到榻前。
安儿的唇色尤为惨白,却不似之前一般发黑,且吐气平缓。
她心安了几分,定眼看向桌案前的人,“老爷,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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