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他怎么还没死!
而且好像还……活蹦乱跳?
就在先天之火的焚烧里,绝罚卿茫然的挠着自己光秃秃的头上,摸不到烧焦的那几根毛。而就在他身上,毁灭焚烧不熄。
早已经渗透了骨髓。
可是却,无法将他彻底毁灭……甚至,从那一具干瘪躯壳中所渗出的诡异气息,越发的浓厚,让槐诗心里越来越冷。
就好像,他才是那更胜过毁灭的毁灭一样!
嘭!
天柱之上,裂隙浮现。
宛若囚笼的领域之内,绝罚卿伸出了手,向着两侧,掰开!刹那间,槐诗、夸父、阿瑞斯乃至持斧罗摩,再无保留,全力出手!武神的斩灭之斧从云端落下,劈进了他的肩膀。
战神之剑和军神之矛突刺,交错着,贯入胸膛。
无穷烈日之火化为瀑布,冲入了先天八卦的封锁之中,将一切吞没。
而解放到极限,抽走槐诗大半源质的定海神珍铁已经化为无穷棍影,铺天盖地的砸下,巨响声连绵不绝。
破裂声响起。
来自……定海神针之上?
齐天大圣,虎口崩裂!
太硬了!
夸父心里已经凉的透彻,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么硬的东西存在。哪怕是海之巨人的脑壳也都没这么硬吧!
可同样,这一份恐怖的威慑力和压抑感,也远胜於他所曾经见过的巨人!
「比起雷霆那个矮子的斧头,你还差得远!」
绝罚卿咧嘴,大笑:「莹火之光,岂敢同日月争辉?!给我破!」
握紧了拳头,向着先天八卦的封锁。
燃烧的绝罚卿,一拳!
天崩地裂。
破笼而出的绝罚卿,再度,狂笑着,升上了天空。
胸前的裂口,竟然在利刃拔出的时候就已经愈合,肩头劈斩的裂口下,骨骼毫无裂隙,而浑身缭绕的先天之火依旧不断的焚烧,驱之不散,但却再无法添加任何的重创。
「同样的招数,第二次不可能对我有用!」
绝罚卿桀桀怪笑,向着日轮,‘御剑,而来,一拳,再度倒出!
崩裂的声音从虚空之中不断浮现。
随着槐诗面色骤变,东君所竖起的斥力,乃至一重重锻造而出的铁壁竟然都应声碎裂,日轮之上的裂隙蔓延,剧烈的动荡着。
只是一拳,就几乎将东君从轨道之上推开,险些令大秘仪的连接彻底中断!
「这哪里有第二次的招数!」
槐诗下意识的吐槽:「况且,你特么不是剑魔吗,哪里有用拳头的!」
半空之中,紧追猛攻的绝罚卿微微一愣,旋即神色傲然:「拳就是剑,剑就是拳,剑道之博大精深,你们现境的蜉蝣如何能懂!」
「哪里有剑了!」
槐诗怒吼,一拳挥出,无穷烈光汇聚,向着绝罚卿针锋相对的砸出,可紧接着,被狂笑的老东西撕扯成粉碎。
向着槐诗扑出。
最后的瞬间拦在日轮前面的,是阿瑞斯!
啪!
战神之剑自正中断
裂,奋尽了所有的力量,将绝罚卿弹开。
紧接着,血色喷涌。
额前崩裂缝隙,头颅碎裂,灵魂溃散。
重创垂死!
可紧接着,残骸又被槐诗扯了过来,五指连弹,不知道多少道光芒落进了他的身体里,连同着小半杯不死之药,全都倒进了他的嘴里。
来自阿瑞斯的这一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在此刻,得到了回报!
垂死的战神被瞬间拉起!
堪称光速!
可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便看到了,远方绝罚卿的狞笑。
就好像,终於想起了自己的设定一样。
自半空之中,绝罚卿展开双臂,呐喊:
「——看我万剑归宗!!!」
话音刚落,那无数血潮中起伏的面条状剑刃,竟然随着绝罚卿的呼唤,自云端,降下,成百,上千,上万,上十万……
一直到,穷尽视野,一切都被所谓的剑意笼罩在内。
铺天盖地!
斩!
日轮骤然膨胀,燃烧的恒星之光喷薄,无穷源质的灌溉里,大秘仪的框架於此展开,强行修订物理定律,撑起屏障。
槐诗的脸色铁青,已经顾不上失控的神性在燃烧自己的灵魂。
哪怕是被烧死也无所谓。
不,应该说,早知道,刚刚大君路过的时候,他便已经不自量力的发起挑战!
起码不用和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家伙打。
简直像是噩梦!
澎湃的潮声、血水蒸发时的嗤嗤作响,乃至琉璃碎裂的清脆声音,错乱嘈杂的混乱里,一道道血色的攻击在烈日的斥力和热量之下,被尽数蒸发。
用尽全力的,将所谓的万剑,撑住了。
可紧接着,破空声进发!
绝罚卿,突入!
在瞬间,撞飞了正前方的夸父,几乎将他碾碎,再紧接着,硬顶着罗摩的劈斩,抬起脚,将阻挡在前面的阿瑞斯一脚踢飞。
骨骼碎裂的声音还来不及扩散,反手,一拳锤在了武神的大斧之上,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拳头状的裂痕和无数裂隙。
最后,再一拳将眼前碍事的日轮彻底打断!
向前!
狰狞的黑影已经笼罩了槐诗的面孔,染血的铁拳向着东君砸下!
告诉他:
「此乃一剑破万法!」
轰!
仓促之间,槐诗抬起的手臂被彻底粉碎,摧枯拉朽。而当他想要抓紧这关键的空隙躲避时,却已经僵硬在了半空之中。
胸膛,被一拳捣成了粉碎。
贯穿!
太快了……
就好像,曾经快要被外道王一拳打死时那样,却又和那时候截然不同。
他所面对的, 不再是一个专注自身无止境磨练自我的对手,而是…仿佛将整个深渊的错乱和癫狂都吞入灵魂里的,晦暗风暴。
此刻,就在神之眼的凝视之中,绝罚的本质,终於显现。
污浊、粘稠、混沌、变幻不定的,恐怖阴影!
不知道吞吃了多少深渊的真髓,溶解了多少恶意和疯狂之后,才能将一个人的灵魂变成如此恐怖的模样。
猩红的血色,无止境的重叠在一处,到最后,变成的近乎深渊一般的粘稠黑暗!
黑暗在俯瞰着他,狞笑。
「你太弱了。」
绝罚卿的五指,握紧!
捏碎了他的心脏,灵魂,乃至,东君所创造的烈日。
甚至,来不及抽取生机和源
质,创造出不死之药,也已经再没有那样的机会。
槐诗瞪大了眼睛。
那一瞬间,照耀深渊的烈日之下,崩裂开一道庞大的缝隙。
粘稠的血色,从其中流出,宛如瀑布。
清脆的悲鸣回荡。
死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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