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澜说话间，眸中满是冰刀一样的光芒，把我穿刺了个通透！但更可怕的是他看我多久，我就窒息多久。

不是我太紧张，而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应该是他又动了什么手脚！

这个该死的家伙！就这么乐此不疲吗！

许久，我快要憋死的时候，他终于在一声冷笑中收了对我的压迫，摇头道：“看来，你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呸！你一个道家的骨灰级人物，我怎么可能敌得过你！”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则往后退了一步，冷冷望着我道——

“放心，我不会杀你，只是吓你，看你害怕，好玩而已。”

“你——咳咳咳……”

我拍打着胸口，想吼回去却被自己呛到，不由剧烈的咳嗽起来。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这摸样，我半响儿才恢复过来，眼泪都咳出来了，瞪着不远处的他道：“混蛋，我真的差点憋死！”

他却又是那一句悠悠然的我自有分寸，然后转身，步伐如常的走回去。

我却拧紧了眉，看着他冷傲的背影，脑中回想着刚才他的眼神、还有气势！

真的——只是吓我而已吗？

他边走边道：“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只说一次。你听清楚。”

随着他的离去，那透明的墙也跟着挪走。

我也从墙角往前走了几步，跌坐在一侧椅上，满目狐疑的望着他。他坐与几案前，点火焚香，煮茶，边做这些边冷声似是自语道：“人魂有三，魄有七。魂一为天，二为地，三为命。天魂是法力，地魂是身份，而命魂……”

他刻意顿了顿，瞟了我一眼才继续说道——

“是记忆。”

“记忆？”

我狐疑的重复着，他却又神色漠然的洗着面前茶具，继续自言道：“命魂与其他两魂不同，可分成千万个碎片。”

“千万个碎片？”

我再次重复，不解的看向他，真不知道他告诉我这些和我想知道的答案，有什么关系！

精致的紫砂壶中水煮沸了，他将壶拿下，神色冷冷道，“前世，有人将哥的魂魄生生撕裂散为了千百块，分散在轮回六道中。”

“什么！”

我诧异的瞪大了眼，他撇了我一眼后，又侧过脸去找茶叶，那俊逸的侧颜上看不出喜怒，继续道：“也因此，不能够投胎转世。除非魂魄聚齐才可以。”

他说完，茶也泡好了。

他执杯薄唇微启，抿了一口茶汤后抬眸看向我——

“听得懂吗。”

我曾听钟逸夫说过，顾清晨只是一缕孤魂，仅有一魂一魄，勉强能维持形态，但是这也就注定了，他很虚弱。

一般的鬼怪能做到的事情，他却做不到。

但是当时我没好意思询问他顾清晨变成人的事儿，其实，这才是我一直以来最大的疑惑，但顾清晨他只知道自己会变，却不知道他为何会变！

我拧眉看着顾笙澜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忽然多出的来的记忆，是因为多了命魂缘故？”

“总算是开窍，的确如此。”

顾笙澜扬脖喝着茶，喉结微动着，等将杯中的茶汤喝完一边续杯一边道，“你在下面，看到命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