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被谢必安一路拖着,走过了一条格外阴森的河道之后,来到了一座大殿旁,这大殿通体黑色,分为上下两层,墙角楼宇之上多立有飞檐,飞檐与寻常大殿不同,造型多是蟾蜍。
陆曼走到这里,心里头有些发憷,下意识看了眼陈子瑜,却没成想被谢必安逮了个正着,他的眼里带着一抹笑意,嗤笑道:“夫人胆子倒是不大。”
谢必安这人说话,怪让人不舒服的,他的语气明明很是柔和,语速不快不慢,看上去风度翩翩,一副正派君子的模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他的语句里都带着一丝讽刺,他那双含笑的眼睛,在陆曼看来也是嘲弄居多。陆曼听着谢必安的话没有搭话,一是不知道说什么,二来她一个活人怕鬼难道不是常情?
陈子瑜的嘴角憋着笑意,拉过陆曼的手就对谢必安道:“你拉了一路了,也该将她还给本君了。”
谢必安忙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退后半步,作了个辑道:“失礼失礼。”
说罢,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还在陆曼身上探寻了一圈。
陈子瑜立马收了笑意,冷下脸来,就对谢必安不客气道:“必安,我记得奈何桥头底下,你可埋了不少女儿红吧?”
“也不知道这千年过去,那女儿红还在不在。”
话音刚落,谢必安那张惨白的脸就更白了,谢必安这人没有什么别的嗜好,不近女色,没有娱乐,平日里不是捉捉游魂就是缉缉拿恶鬼,他也就那么一个嗜好,就是喝酒,闲暇之余也不知道从哪儿倒腾来的女儿红,全埋在了奈何桥头那颗槐树底下,那酒味,隔着整整三层鬼蜮也能闻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