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一朝恶妇 予乔 3403 字 15天前

他的眼瞥过马少爷,在看到车厢中间躺着的月桥身上时,目光顿时发出了巨大的光芒,亮得耀眼,此刻在宁衡心里,他日思夜想的那位美人终于变成了眼前沉睡的少女模样,那松散开落的发丝,那秀气又如烟般水墨一般的眼睑,那不染嫣红的浅浅朱唇,不薄不厚,恰到适中,让他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挑剔的心。

漫天绚烂花开的午时,宁衡的眼里仿佛只剩下了这一个。

久久不见宁小候有所动作的贴身小厮宁全不着痕迹的挤进了一个脑袋,想看看发生了何时,这一看,顿时抽了口气儿。

而正是因为他这口抽气儿,让宁衡逐渐回了神,他看了眼马少爷,又看了看马车里昏睡不醒的美人,挑起了风流不羁的眉目,似笑非笑:“马少爷好兴致,如此绝色佳人竟然被马少爷抢了先,难怪近日一直不见人呢?”

马少爷跟在宁小候身边数年,对他也算了解几分,如今这般要笑不笑的,说明他心里非常生气,而生气的对象正是他。

马少爷身子一抖,被美色迷惑的心智逐渐回了神,他咬了咬牙,颇为肉疼的说道:“如此美人,自然是要配小侯爷这般英俊潇洒的人物,我也不过是怕为了打草惊蛇,这才想着把人弄到手了再送给小侯爷的。”

虽说这是他原本的打算,不过在见到美人那一刹,马少爷瞬间就把什么小侯爷给拋到了脑后,今儿若非被堵了个正着,这样的人间姝珠他才不会拱手让人。

“看来是本公子误会马少爷了,”宁衡也不挑破,淡淡的说道:“既然马少爷一番好意,本公子自然不会拒绝,也不必等回去在送了,本公子现在把人带走也是一样会记得马少爷的功劳的。”

说着,他长腿一步跨上了马车,轻轻的把人从雪锻上捞起来拢如怀里,感受到那女子独有的软绵芬芳,心里更是满意。

就这样,马少爷眼睁睁看着美人在别人的怀里一步一步远离了他的视线,一步一步的进了宁小候那俩奢华的马车上,接着,又消失在了他眼前。

“少爷,现在怎么办?”赶车的小厮站在门边,小声的问道。

马少爷烦躁的在车厢里跺跺脚,不耐烦的道:“还能怎么办,人都被抢走了,谁敢去抢回来吗,蠢蛋,也不知道你怎么赶车的,直接冲过去不就得了!”

对宁衡他伏低做小,心里那团火气自然朝着下人发了,那小厮也知道这点,所以垂着头任由他骂个痛快。

“磨蹭什么,赶紧回家了。”马少爷见他这样,心里更是堵得不行。

白白做了一场,到头来,还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尤其,马少爷想到,他连美人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烦躁之情就更甚了。

第15章 风雨急骤

宁衡小心的把人放在了车厢里,一把拽过一旁的雪缎,只是在视线瞥到那一抹白时,突然觉得有些刺眼,他不自觉的蹙了眉头,手上一滑,那雪白的缎子就从他手上掉了下去。

最后,宁小侯大大方方的把身上的外衣给脱了下来,再把人给放了上去,如此他满意的露出了一抹自得的微笑,在坐到月桥身旁后,眼神就像粘过去了一样,撑着下巴,怎么看怎么满意。

“公子,公子…”宁全在外头喊了几声都没反应,不禁有些着急,可他让掀帘子他又不敢,实在是小侯爷脾气反复无常,万一惹了他,自己这个贴身小厮明儿就要去倒夜壶了。

最后,实在没招的宁全只得小声的敲了敲车厢,一下、两下、三下…终于,里边有人回应了:“何事?”

短短两个字,让宁全险些热泪盈眶,他赶忙问道:“公子,咱们回哪儿,你也知道,皇贵妃那边已经下了令,不许你……”

话未完,宁衡就打断了他:“怕什么,又不是我抢的人,这明明是马明明这小子强抢良家女子,与爷何干,别杵着了,快点回府。”

宁全只能苦着脸应了下来。

且说庄家村那头,赵婶子悄悄把庄远家那下姑娘弄走的事儿还是被人看到了,这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月桥等人来时,好生夸了她一通的周婆。

周婆为人碎嘴,嘴上又把不住门,但还是没坏心眼,再则,她一把年纪了,尤其信佛,身上一点阴私都不沾,何况见到这种情形,只是当下无人,她胆子小,不敢明目张胆去夺人,等人一走,她立马就朝村里头跑去。

庄婶和余春婆媳也正说着,想着往日月桥送了月小弟后早该到家了,今儿怎一直不见人,余春最是担心,尤其她还长了那么一张脸,庄婶虽然也有几分担忧,但嘴里还说说着安慰的话:“定然是跟村里的姑娘们说上话了,等她回来啊,你再说说她也不迟。”

余春想,是这个理儿。

只是她刚落了心,门外同村周婆喘着粗气,一把推开了庄家大门:“你们家那小姑娘出事儿了!”

“啪嗒”余春手里的扫帚一下掉在了地上,庄婶虽然被惊住了,到底比余春的模样要好,颤着音问道:“出啥事了?”

她一边问,一边就要往外头冲,余春也紧随其后。

“不,不是,你们追不上的,”周婆在他们身后,急道:“我方才在村口亲眼见到她被人给抬上马车,已经走远了!”

余春和庄婶一下回头,周婆被她们婆媳那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赶忙撇清自己:“跟我可没关系啊,是赵德媳妇,我看着她和那小姑娘抬着啥东西往村口走,结果没一会,人就倒了。”

周婆的三言两语,很快就让这对婆媳两人弄清了事情大概。

依她们对月桥的了解,这姑娘对自己的容貌那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走动的绝对不走动,肯定是那赵德媳妇使了什么坏心眼,利用了月桥的同情,这才得了手。

“天杀的老毒妇,我跟她没完!”余春双目通红,从大门里拿了一根棍子就朝外头冲。

庄婶撵了几步,又忙回头朝周婆说道:“周婆,你看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家里又只有两个女人,实在走不开,麻烦你去我主家庄子上喊一声我家老头子和远哥儿,且悄声把事儿说了就行,千万别张扬。”

换了往日,庄婶是绝对不愿跟周婆打交道的,实在是周婆一嘴不把门,跟她说的事儿眨眼就能嚷嚷得满村皆知,如今这又牵扯到月桥那丫头的闺名。

罢,儿媳妇打上门就已经包不住了。

“你放心,我这就去。”周婆一口应了下来,跟庄婶两个前后走。

余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在村里过,尤其手上还拿着木棍,惹得不少人好奇不已,争先恐后的追问庄远家是出了何事,尤其后头庄婶又风风火火的过去,一些妇人眼里跳动了几下,跟在她们身后过去。

最后见人停在了赵德家门前。

余春也不敲门,拿着棍子就砸门,边砸边骂:“赵德、水毒妇,你们给我出来,丧尽天良,灭绝人性,你们两口子不要脸的,这种去地狱把舌头的事儿也做得出来,赶紧出来听到了没!”

庄婶赶忙拉着她:“春儿,春儿,听话,我已经让周婆去喊你爹他们了啊。”

被这柔声一说,余春顿时就流了泪,只是片刻后,她又擦了泪,拿着木棍使劲敲打,厉声喊道:“赵缺德,水毒妇,老娘告诉你们,你们不出来没关系,反正还有你大女儿赵大云,我找不到你们,我找她的茬子去,她不是嫁得好吗?老娘让她从此再也没脸见人!”

听到这儿,旁边总算有人站出来,说了句:“远哥媳妇儿,你来晚了,方才赵德两口子就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说是要出门走亲,都走好一会了。”来人心道,原本这不年不节的,他还疑惑这两口子怎拖家带口的去走甚亲呢,怪道是做了啥坏事呆不住了吧!

余春顿时一喜,忙问:“陈叔,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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