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节(2 / 2)

奸臣之子 花心者 2546 字 13天前

“可萧将军没说错啊,太子确实没掉一滴眼泪,还在那种时候冷静算计萧将军。”

无双没忍住,打了他一下后脑勺,“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哭是笑都写在脸上,有些人的悲伤是在心里,憋的厉害了,才会爆发,太子常年用药,身体极好,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是因为太难过,郁结于心,伤了脏肺,再加上外伤,才会一蹶不振,无端倒了下来。

“何公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重要到没了他,便直接撑不住。

第281章 真的没了

所有人都看不透他,只有何公子能看透,他俩之间心意相通,没有误会,也没有间隙,如果何公子还活着,一定不会怪太子,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太子心里什么地位。

或许比太子自己还重要,如果可以的话,太子宁愿死的人是他自己,何钰已经塞满了他整个胸膛,是他内脏的一部分,就像呼吸似的,不可或缺。

人如果不呼吸就会死,太子亦然,没有了何公子,他担心太子也会死。

不知是不是真的好的不灵,坏的灵,无双心中刚有个想法,便听到有人说太子不见了。

无双一惊,连忙跑进寝室瞧了瞧,果然,没有太子的踪影,他不知去了哪,什么都没带,连外衣都没穿,无双给他挂好的衣裳还在架子上,分毫未动。

太子最在乎仪容仪表,每次连头冠佩戴的位置都一模一样,走路时腰间的玉佩便跟女子的步摇似的,会叮当响,考验的是男子的仪态,太子腰间的玉佩总是一成不变,响的次数都有节奏,从来没出现过衣衫不整的情况。

竟不穿外衣,抛下太子的身份,就这样走了出去,太不像他。

反常即为妖,无双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甚了。

太子该不会是……追随了何公子?

无双被这个想法吓到,却越想越觉得合理,太子就是这样的人,何公子死,他一定不会独活。

弄不好现在就在昨天晚上的那座山上。

顾晏生确实在那座山上,只是跟无双想的不一样,他越往上爬,便越开心,直到上了何钰昨晚站的崖边,心才完全放了下来,嘴角勾起,惬意的表情越发明显,像个孩子似的。

他一路游山玩水,闲逛一般,出发也没比无双早太多,无双全力赶路,跑的比他快很多,几乎是他前脚刚到,无双后脚就来了。

“太子,快回来,不要做傻事。”无双下了马,将马儿随意栓在一边,紧张喊道。

“昨天周副将也是这样喊的,叫何钰不要做傻事,何钰还是做了。”顾晏生站在崖边,没穿外衣,只披了一件披风,风吹起,衣摆飘飞,两袖鼓鼓。

“我想试试,何钰当时是什么心情?为什么突然就跳了下去?”

他不解,“无双,你了解何钰吗?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会自杀吗?”

“何公子自强不息,自然不会跳崖自杀,但是……”无双话没有说完。

“但是昨天的情况太特殊,先是被萧琅射了一箭,不跳就会落到二哥手里,不想被挟持拖累我,所以跳下去是吗?”顾晏生替他把话说完。

无双没说话,等同于默认。

“别的都没错,情况也确实危急,可我始终不相信何钰是那种为了别人甘愿牺牲自己的人。”

即便那个人是他也一样,何钰不会那么傻,在明知道尚有生机的情况下跳下去。

他明明已经看到了周浩然,周浩然一定会救他,只要安心当个人质,被挟持着,等他赶过来救便是,为什么一定要跳崖?

说不通,实在说不通。

“以何钰的脾气,坏心眼多,他自己不好,肯定也不会让我好,留着当个人质,乖乖被挟持,看萧琅为难我,岂不是更好?”

“他怎么可能这么高尚?”顾晏生如何都想不通。

“太子,无双昨个儿虽然没在,但我听说是二皇子动了私心,不听萧琅的话,执意要杀何公子,何公子不想死在他手里,所以才会……”

顾晏生身形一颤,似乎站不稳一样,长身玉立,宽大的衣袍随风飘荡,越发显得单薄。

才一夜而已,太子似乎又瘦了。

他每次瘦了,胖了,都是因为何公子,自己不会说,无双只能观察,如果他心情好,就会不自觉多吃些食物,人瞧着明显精神,如果他突然瘦了,经常只吃一点,那肯定是又跟何公子吵架了,亦或者何公子做了什么,惹得太子不高兴。

何公子这人风流惯了,时不时跟女子勾肩搭背,逛个青楼,都是平常事,可苦了太子,他每次行为不检点,太子都会好几天没胃口,憋惯了的人不会说,但是明显看着不一样,在何公子面前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往常论之,实际上心里有多难受,怕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无双身为下人,不好明说,只偶尔会提醒何公子,太子最近又瘦了,何公子再聪明也想不到那方面去,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本能会多来几趟,带些吃食,送些甜点之类的,他来的多了,关心也就多了,太子自然会胖回来,人明显感觉不一样。

但他还是不会说,将一切憋在心里,做他的伴侣很轻松,什么都不用管,不用问,因为太子太懂事了,不让他操一丝一毫的心。

都说懂事的孩子让人省心,可也让人心疼,身在其中,太子看不透,何公子也看不透,他这个旁观者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太子节哀。”这时候本该安慰安慰太子,但太子不相信何公子死了,他怕这人傻傻的等,空欢喜一场,无奈戳破现实。

“何钰没有死。”顾晏生指了指山江大川,“你知道这里是哪吗?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被追杀时爬的那座山,一半在京城内,被圈成了狩猎场,这里是另一半,在京城外,山脚下有个农庄,我们曾经借住过几晚,那农妇是个爱慕虚荣,贪财之人,误以为我给的玉佩是假的,对我们很差,隔天将玉佩拿去当了,才对我们改观,不信你去问问,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他就像证明何钰还活着似的,难得啰嗦,说了一大堆废话,“我在对面中了一箭,何钰一直拉着我的手,天气太热,手心出了汗,拉着拉着那手就会松开,每次何钰都会及时发现,重新握住……”

他的手太暖的,暖到顾晏生不忍心放弃。

“我们一直走,一直走,我胸口好疼,可我依旧走到了最后,我可以,何钰丝毫不比我差,一定也可以。”

他又指了指崖下,“这崖下有条河,何钰知道,他跳下去不是为了自杀,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活着。”

“跳崖是他的退路,并非死路。”

顾晏生当即下令,“即刻起让所有人放下手里的活,全力搜寻何钰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