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一日,她去百货公司里给丁允骢买的。婶婶前些日子替她收拾的时候还说挺好的,不要扔,以后留着给叔叔穿。
鼻尖不知怎么地莫名地便是有些酸。想伸手摸一摸,却又怕自己的不舍,于是索性关上了衣橱的门,坐回到自己的书桌前。
几叠画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上,都是自己平时得了空闲随手一画的。
想来无事,她便一页一页地翻了起来,哪知目光却是停滞在了其中一页未完成的画稿上。
画面上的丁允骢微阖着双眼躺在床上,他的身侧空空如也。
她还记得那一天,他跟她说过,记得要把自己画上去,然后再送给他。
倏地,与他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仿佛很久之前却又如同昨天一般,无端端地开始在她的身体里簌簌发抖。
泪,止不住地爬满面容。
直到很久,她才抹去纵横的泪痕,将那一页画纸撕了下来。
忘记向来是一件花时间的事情,且还不易,所以这往后的日子,她想她需要多加练习。
*
福寿园。
夜,绽放在陵园的上空,总是深邃得叫人可怕,风戚戚地吹,连星星都不敢轻易地跑出来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