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所谓的“钱”、为了让这家祖传的裁缝店存活下去、也为了自己有能力养活女儿,逼着自己笑脸相迎,然后承接下来。
随后的每个晚上她都忍着眼泪替那位挖了她墙脚的女人一针一线地缝制那一袭华美的婚纱。
婚纱制成后,那女人在她的面前穿上,然后携着她的前夫耀武扬威地离开。望着他们渐去的背影,她发誓从此再也不会碰针线。
熬过最困难的几年后,婚纱店终于扬眉吐气了一阵,她便也在那个时候遇到了阿祖。
他年轻有活力有想法,结合婚纱店生意红火,迅速又在店里搭建摄影棚,而他娴熟的摄影技术更是为店里招揽不少生意。
事业迎来了第二春,恋情也欲开花结果。
她虽有迟疑,可终是抵挡不住阿祖热烈的追求。
她清楚地知道他们年纪上的差别是逾越不了的鸿沟,可却也安慰着自己,他们事业上的相得益彰必能将这段感情维系得住。
可事到如今,终是她太天真。
有些事情往回去想,总是比当时更为清醒。
她之所以能接受阿祖,只因上一段婚姻带来的痛,是经年过后也都抚平不了的。
她很寂寞。所以渴望有人爱。
而世事无常,是人难料,她本应有戒备,消融于她假想的“爱”中。
她一败涂地到连自己都觉着好笑,她又何必还要向罗西去讨要着这份“嘲讽”?
而此时的小女孩子,不正也做着当年她忍辱负重所做的一切吗?
想她这么年轻,尚且也知道为了生存,为了那500百万必须得要忍气吞声,她倒还不如她、不如当年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