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过后身体本来就虚着,如今又这么被淋上一场大雨,医生不得不向丁允骢提出痛心的警告——往后想要再有孩子怕是更难了。
丁允骢微微颔首,什么都不多说,只拜托医生想尽办法帮她降温便是。
罗西体温正常后,男人接她回到了御翠休息,更是日夜守在她的身边。
只是每当她转醒,一见到他,便是双目通红,哭着哭着又昏厥过去。
索性后来,干脆一直装睡,连管家让人送上来的饭菜都不碰一下,勉强靠着葡萄糖液维持着这脆弱的生命。
丁允骢望着她连日来打着点滴的那只红肿不已的手,心里那道被砌得再坚固的防线终是慢慢地撕扯开来。
“西西……”他唤她,低低的嗓音里有着浓烈的疲惫,像是熬了几个不眠之夜的人似的。粗粝的手指轻轻攀上她惨白如纸的脸颊,眸底里燃着深不见底的痛。
管家上来几次,看见平日里作风向来硬朗冷俊的先生如今这般失魂落魄地守着不愿意醒来的小姐,几度掉眼泪。
想起小姐那时候爱吃桂花糕,便是特找来了厨子做。
送进房间,带来一屋子淡淡的桂花香,罗西眼角的泪慢慢地溢了出来。
丁允骢伸手抹去她的泪,然后捏起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吮吻。
西西,为什么要这般折磨我,折磨自己?
“先生,这样下去,怕是……”管家望着那两个互相折磨的人,心头泛上阵阵酸楚。
男人依旧不说话,半晌才微微地叹了一气,放下她的手,然后示意管家先下去。
卧室的门被阖上,男人凝着小女子的脸,喉头几度打结,最后艰难地道出,“西西,明天是……我父亲的忌日,也是……你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