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铁链往后看,拖了很长,好像到了另外一张桌子,因为偷窥的角度问题,看不到锁链那头在谁的手里。
李若低着头。抬起手擦擦眼睛,能看出她的眼圈已哭红了,不知哭了多久。梨花带雨的样子,我看的特别难受。
锁链忽然拽了拽,她纤弱的脖子也随之动了,被拽得一阵窒息。她咳嗽了几声。脸色很差。
我看得紧紧捏着双手,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时有人说话,正是抓着锁链的人,他的声音低沉:“李若,把衣服脱了,漫漫长夜。让我好好玩玩。”
李若微微侧头,眼泪流出来,轻声说:“在这里吗?”
“让你脱就脱,废什么话。”那声音骂。我看到了一个人的侧影站起,看不太真切,他走到李若的身后,抓住她脖领上的衣服,使劲一撕,衣服被撕坏了,露出白皙的肩膀。
李若低着头哭,肩膀一耸一耸的:“你别这么对我,可以吗?”
“即入地狱还要什么脸面?”那人呵呵笑。一巴掌打在李若的脸上,顿时浮现出通红的五指印。
我再也看不过去,来到大门口,深吸口气,推门而进。
前台的黑衣服老板娘听到声音,公式化地说:“欢迎客人入住……”
话还没说完,她就盯紧我,大堂里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起回头看我。
李若看着我,难掩惊喜:“震三,是你吗?是你吗?”她的声音里竟透着哭腔。
老板娘站起来,打开前台的小门,从里面走出来,呵呵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齐震三,乖乖跟我去幽冥教主那里伏罪!”
我看都没看她,目光始终在李若身上,慢慢走向她:“崽崽吗?”
李若已泪眼如倾:“震三。你为什么来这里?这个地方不是你来的。我不要你来这里。”
这句话说出,我已判断出她就是崽崽。崽崽对我的好是无条件的,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我的安危。
自从崽崽死了之后,我消沉过很长时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她。
“崽崽,你怎么会成为李若?又怎么到这里来的?”我轻声说。
李若擦着眼泪:“你快走!”
这时客栈大门关上了,叫豹尾的老板娘又喊出几个伙计。这些伙计全都穿着白色衣服,手里拿着哭丧棒,把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李若脖子上的铁锁链拖得老长,一直拖到另一张桌子的一个人手里。这人背对着我,不知为什么,看到此人背影。我眉角跳了两下,竟然有要窒息的感觉。
那人从桌旁缓缓站起,慢慢转过身,径直看向我。
我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从尾巴骨直上到脑瓜顶,同时张大了嘴巴,脑子里一片空白。
眼前这个人的脸非常熟悉。几秒之后我才认出来,他竟然就是我自己!
我们面面相对,那人的长相和我一样,但是气场却是两股劲,他看上去比我帅多了,也极有男人味。眉宇间还带着一种邪气,说不好是什么,总之让人很不舒服。
他呲着牙嘿嘿笑:“齐震三,你胆子是真大,居然找来了。”
“你是谁?”我心惊肉跳地问。
“我就是你啊。”他俯下身,把自己的脸贴在李若白皙的脸上。来回蹭。李若稍有反抗,他猛地一拽手里的锁链,李若就会窒息,只能停下反抗,任由他轻薄。
我咬紧牙关,猛然大吼一声:“你放开她!”
话还没说完。突然我脑后被重重一击。
我摔在地上,临昏迷前,我看到那个叫豹尾的老板娘手里提着哭丧棒,冷冷看着我。
第六百五十九章 心甘情愿
我迷迷糊糊从昏迷中苏醒,想动却动不了,自己被绳子结结实实捆在凳子上。这里还是客栈大堂,豹尾已不见踪影,只有她手底下几个白衣服的伙计看着我。
我看到了李若,她瘫软着坐在不远处的地上,全身衣服被撕得条条缕缕,肌肤上是一条条的血色伤痕。
那个“我”站在她的身后,提着黑色锁链,看我醒了,故意往上一拽,李若喘不上气,脖子也跟着一起往上动。
我勉强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虐待她?”
那个“我”拖了把椅子坐在对面:“齐震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我就等着有一个机会灭掉你,天下有一个我就足够了,不需要两个我。”
我忽然想起鬼差黄蜂说的话,她说我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我满脸血污,怔怔看着他。
那个“我”说:“让你死得明白点。我告诉你我是谁。还记得陈老太太窃你精血,和你三阵赌输赢吧。”
“怎么?”我咳嗽了一声问。
那个“我”说:“陈老太太临死前,用毕生的功力和性命,把你的这滴精血用法术浸在纸人上。她写了醮词,把纸人供奉进了阴间地狱。那个纸人。就是我。”
我陡然窒息,血从眼角流下来,眼前的一切都变成血红色。
陈老太太还真是心毒手辣,临死拉个垫背的,她用这滴精血又另造了一个阴间的我。
我苦笑着摇头:“你不是我。这滴精血从我身体里出来的那一刻。我们就分成了两个人。你代表不了我,你只是你自己。”
纸人“我”蹲在李若的身后,用手捏着她俏丽的下巴,陡然把她的脸扬起来。李若嘴角流着血,她在欺辱中流下了眼泪。
“李若,说说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被我折磨?”纸人“我”的手指顺着李若的脸庞线条来回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