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边没有吭声,听了半天才听明白,这姑娘好像是本市殡仪馆的化妆师。最近撞邪了,遇到不少邪性事,土哥和王庸就在这宽慰她。尤其王庸,就差说自己是龙虎山天师下凡了,驱邪抓鬼的事他一只手就能办了。
今晚我经历了几次生死,精神状态已经到了极限。听着王庸的公鸭嗓,我睡意袭来,靠着后座打瞌睡。
迷迷糊糊不知睡到什么,被人推醒,我擦擦眼往外看,月色朦胧,我们到了市郊附近的一处宾馆。
王庸跟我说着什么,我实在太困了,便道:“你们该玩玩你们的,赶紧找个地我要睡觉。”
土哥带着我们进了宾馆,到了上面的客房,他一共开了两个房间。腾出一个给我,他们仨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我也不理会那些,进到房间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好,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也没人打扰我,我靠在床头摸出烟考虑着前途。这里是待不住了,等找到了小女孩落落,解决了阿修罗上身的事,要赶紧换地方。
想到这,我从兜里摸出那块黑色的磁石,这块石头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拿在手里特别轻。看了半天,我不得其所,把石头顺手扔在桌子上,然后打开窗户放放味。我趿拉着鞋,进洗手间洗漱。
我洗了把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无比憔悴。我在盥洗台上摸到一次性剃须刀,把胡子刮了刮,就在这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哨音。
我怔住了,赶紧把水龙头扭紧,哨声时有时无,听起来十分怪异。我擦擦脸,从洗手间一瘸一拐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黑色磁石。
静静听了一会儿,声音是从石头里传来的,我疑惑着走过去,捡起石头翻来覆去地看。此时。石头又没了声音,我把耳朵贴在石头上,还是没有听到声音。
会不会是风吹动石头空窍发出的声音呢?我把窗户全部打开,把石头完全暴露在冷风里,可是石头静静的却没有发生任何声响,难道是刚才我听错了?
我觉得有点冷。便把窗户都关上,静静看着这块石头,想了半天不得其所。
这时有人敲门,我把石头收起来,一瘸一拐把门打开,是王庸和土哥。他们笑嘻嘻挤进门来,对我拍拍打打。我疑惑着说:“二位,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讲,恕你无罪。”王庸道。
“你们仨昨晚是怎么睡的?”我说。
王庸放声大笑:“你想哪去了,我们和小胡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她撞邪了,害怕,我们在保护她。”
我问他们是怎么到这座城市来的。土哥告诉我,林亦辰打算在这里办分公司,提前让土哥来考察考察打个前站,王庸没什么事跟着一起来了。说是考察,其实就是过来玩的。他们到了本市的殡仪馆,那边的关系林亦辰已经打通。
土哥和王庸好交朋友,到那之后马上和人家打成一片,然后就认识了殡仪馆的化妆师小胡。小胡别看第一眼看上去挺普通,在本市的殡葬系统里那也算一朵花,交往起来也是很有女人味的。
王庸本来有对象。可这几天一直腻在她的周围,听说小胡经常撞邪,他还自告奋勇要帮小胡解决这个问题。
我说行啊,你们去忙你们的,我还有别的事要办,说着要走。让王庸和土哥拦下来。他们告诉我兄弟好不容易见着一次,今天不醉不归。
好说赖说非让我跟他们一起到殡仪馆去,说我也算是资深人士了,说不定能帮着小胡解决撞邪的问题。
我拗不过他们,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走。在路上我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说,告诉他们我现在在亲戚这里打工,还是后厨做饭。王庸直咂嘴,说你好好的殡葬司仪不干,跑穷乡僻壤切墩,脑子让驴踢了。还不如跟着他一起干呢。
王庸好像还有话没说,我正要细问,这时车子到了殡仪馆。我们所住的市郊宾馆离殡仪馆路程不算远,打车很快就到。
我发现不管哪个城市的殡仪馆,到了冬天年节的时候,人都特别多,阎王爷可不管你人间过不过节,他是该收人一样收人。
小胡带我们到她的工作间去。王庸跟我说,他准备了一堆辟邪的挂件还有中国结什么的,到时候全都挂在小胡的房间里。我笑着说这些东西管用吗。王庸道:“所谓辟邪,其实很大程度都是心理作用,哪来那么多的邪性事。”
我打趣他:“你忘了咱俩最开始的经历,你偷了死者的钱夹子惹上了泰国的小平头,还让义叔受了伤。”
王庸摆手:“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说它干什么。”
我们进了小胡的工作间,房间挺大。没有窗户,特别阴冷,透着压抑,工作台上摆放着给死人化妆的家伙事。
我虽然不怕尸体,但想到给尸体化妆,还是有些心若寒噤。看着小胡这姑娘,心想吃这碗饭也不容易,难怪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找到对象。
小胡指给我们看,工作间的空地用来摆放尸床,需要化妆的尸体会从停尸间里推到这里,然后她就开始讲自己撞邪的事。
小胡在这里工作的年头不短了,三四年是有了,普通的邪性事她并不当一回事,可那天碰到的这个事确实是吓着她了。
工作间的墙上挂着面镜子,这面镜子的摆放位置有点奇怪,正在她放置化妆用品的工作台上方,小胡每次做完工作,收拾工具,最后都要把东西放在这里,也就是说,每天她工作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无意中抬头看镜子。
那天还像往常一样,她帮一具尸体化妆好,然后收拾工具摆放在工作台。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镜子,这标识着工作完成了。这抬头一看镜子,立即吓得一声大叫。
她从镜子里清清楚楚看到刚才画完妆的那个死人,竟然坐起来,在后面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小胡盯着镜子,愣是半天不敢动一下。
她看着镜子,死人通过镜子看着她,两人就保持着这么个姿势,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鼓足勇气回头去看,看到的情景真是让她吓懵了。
她回过头的时候,看到那具尸体还老老实实躺在尸床上,一动不动,像是从来没有坐起来过。
第六百一十二章 鬼上身
我听得津津有味,问小胡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小胡说:“我都要吓死了,还后来呢,然后我就请了好几天的假,到现在心里还突突呢。”
王庸甩给我一根烟:“老菊,让你是来出主意的,不是听鬼故事的。说说吧,怎么办。”
我苦笑:“我哪知道怎么办,听着就邪门。”
小胡告诉我们,她今天还有化妆死人的任务,让我们留下陪她,等干完了活她请大伙吃饭。
王庸拍着胸脯承担下来。说有他们在,什么鬼都不在话下。
他在这吹着,我心里特别焦躁,落落至今下落不明,找不回来我真是如鲠在喉。
这时土哥到办公室去办点事,只留下我们几个,王庸瞅着没人注意,把我拉到走廊里没人的地方。
“老菊,看看哥哥这身行头怎么样?”他整整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