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水,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我又出去一趟,在商店买了拖布和水桶,等把脏水都清理干净,已经是下午了。
我累的人困马乏,全身酸痛,看着周围的家徒四壁,真是一点心气也没有了。
天已经冷了,我把窗户都关上,裹着厚厚的毛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了个盹。迷迷糊糊正睡着。感觉旁边坐着人。我心里一惊,没有轻举妄动,还是坐在那里假寐,不敢睁眼怕太清醒让眼前的事消失。
周围似乎极度黑暗,乌沉沉不像是白天。我身边的这个人闷坐在沙发上,状态奇怪,似乎就痴痴的坐着,能感觉到情绪非常阴沉。
这是谁呢?我正想着,那人站了起来,向客厅中间走去。
此刻我不敢睁眼,轻轻眯起很小的缝隙,隐隐约约看到他走到客厅中间的圆桌前。桌上摆满碟碟盘盘,里面放着东西,摆放的很有规律。
一开始没看明白,突然我打了个激灵,我考,这不是给死人上供的供品吗?
我就是殡葬业出身的,参加过多少葬礼,丧户家里有人过世都要在客厅摆放供桌,上面陈放供品,头七前不能撤席,以示吊唁。
此刻隔着眼皮,我隐约感觉到桌上似乎还有两盏烛火在燃烧,说明我的感觉没错,两盏烛火即是长明灯。
这时,我看到烛火后面摆放着一张黑白遗照。
我心跳加速,猛地睁开眼看去,屋里白光大亮,刚才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还是破败的房屋,什么都没有。
我盯着空荡荡的圆桌,无比骇然,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一场梦?
第四百七十六章 古怪离奇 离奇古怪
自从住到这间屋子,我做了两个似真似幻的怪梦。梦极其逼真,尤其刚才的那个,我真的以为身边坐着人,桌子上摆着供品和遗照。可一睁眼,却什么都没有。
我走到桌前轻轻抚摸着桌面,落手都是灰尘,这里确实很久没被动过了,梦再逼真也不可能打破现实。
我到厨房洗了把脸,振奋一下精神,抬起头又看到挂在墙上的破镜,心中惴惴,脑海中杂念天马行空。刚才那老娘们被吓跑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从镜子里?
我盯着镜子看,残破的镜面里反射出我的身影。我忽然想到什么,退后几步站在那老娘们的位置。再盯着墙上的镜子看,镜子残片细狭尖利,站在这个位置很难看清残片里映出的东西。
我双眼的视力极好,如果连我都看不清晰,更别说那上了岁数的老娘们了。
她既然连镜子里的映像都看不清,还能被什么吓跑呢?
我走到镜子前。用手敲敲镜面后的木板,发出沉闷的声音。想了很多念头,都不着调,徒伤脑力。
我回到客厅,在沙发上闷坐了片刻,把塑料袋里的工具倒了一地。点上根烟叼着。戴上棉纱手套,我提着锤子、榔头和扳子来到那扇门前开始敲敲打打。
折腾好半天,终于开启一条缝隙,我用手扒了两下实在太紧,只好把扳子塞到缝隙中间,利用杠杆原理使劲撬门。
门板真特么结实。不知里面是上着锁还是直接钉在墙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撬动半分。
崽崽蹲在我的旁边,举着两只小爪子好奇地看着,我累的一身臭汗,还被这小动物盯着,觉得有失脸面。我把烟掐灭,正要下力气再去弄,外面忽然传来收废弃家具的喊声。
我灵机一动,何必自己卖力,上外面找个民工帮忙不就得了,他们专门干这个的,有把子力气,所谓术业有专攻嘛。
我让崽崽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出了家门到小区,那个收废家具的还没走,这是个壮男,蹬着三蹦子拿着电喇叭,一边骑一边喊。
我拦住他:“哥们,你除了收家具还干别的不?”
“家电我也收,”他操着一嘴地道的山东话:“电脑啊,电视啊,洗衣机啊,都行。”
我摆摆手:“不,不,力气活你能不能干,我多给你钱。”
“干啥?”他问。
“我在这里租房子,”我说:“上一个房客在厅里修了个杂货室,现在门的钥匙找不开了,你帮我撬开呗。”
“大哥,违法的事俺可不干。”他说。
“房子是我租的。又不是偷的,你怕啥。跟你没关系,撬开门我给你五十。”我说。
他犹豫,我心里来气这小子还真有点草根的狡诈,我又提了口价到八十。这里有学问,我不差那几个钱。但也不能提价提的太狠,要不然他看你是金主是冤大头好欺负你了,人都是这样。
壮男把三蹦子锁在楼底下,跟我上了楼,刚进门就看到一只黄鼠狼蹲在门口唧唧叫,他吓了一跳:“大哥,你家出大耗子。”
我没好气:“这是我的宠物,你别管了,赶紧干活。”
这人别看五大三粗还挺怕这些小动物,蹭着墙绕过崽崽进到客厅,我挥挥手示意崽崽不要捣乱,崽崽跑到客厅角落,老老实实蹲着看。
我给他看墙上的这扇门,他扒了扒门缝试试力气,把地上的工具捡起来试试重量和手感,拿着扳子开始干起来。
我在旁边点点头,行,这是个干活的人。
别说真是术业有专攻。什么人干什么活,他手头很麻利,时间不长那扇门就撬开了老大一条缝隙。他双手扒着门缝,使蛮劲往外一拉,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缝隙越开越大。
他停下手。拿起小手电,往里照了照。我心痒难耐,赶紧过去站在他的身后往里看。
门里还真有个空间,只是没有光,黑森森的。不过能感觉出这方空间并不大,大概只有几平米。最里面好像有黑糊糊的柜子,上面陈着什么东西。
壮男回头对我说:“大哥,里面装着什么,怎么这么渗人呢?”
“把门打开,我给你一百。”我说。
“得嘞,”壮男说:“老板你爽。我也不跟矫情。”
他拿着扳手塞进门缝,不停地换位置扳着,还用锤头敲敲打打。我在旁边心焦地等着,这时从门板上掉下两根黑色的长钉,我捡起来看看,全都生了厚厚铁锈。
他擦擦汗:“大哥。就是这玩意钉在门上。行了,门能开了。”
他轻轻拉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声音终于打开了,我把门拉大,捡起手电向里照。在靠着里面的墙壁放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暗黄色柜子,柜子上摆着一样东西。看上去像是一张装在框子里的画。这幅画斜斜靠在墙上,表面四十五度朝上,暂时还看不清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