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右清对这个孩子充满了内疚,他甚至不敢去看她,虞右清的内心满是自责与愧疚,他害怕看见这个女儿黑黝黝的眼睛。
孩子的名字很久以前就已经起好了,叫虞菡。
虞菡的母亲喜欢夏日里成片的荷花,于是就起了这个名字。
北城三家,虞家虞右清,肩膀上的功勋数不胜数,每一块勋章都是他用自己的生命与一腔热血换来的。
沈家沈苍,都说夺天下易守江山难,他父亲临走之前把家产都败光了,于是他只能重新白手起家,也算是没有辜负这些朋友对他的帮衬。
陆家陆余州是一个出了名了知识分子,帮人打输的官司可以用手指数得出来。
就是这三个人,虽然在不同的领域发展,但是在每个领域他们都是佼佼者。
都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从小就熟的很。
要说虞菡此人的生长轨迹,那绝对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皮”。
她没有母亲的管束,父亲又是个常年在外出差的,听说她好像有个哥哥,不过这个哥哥见得也少,她在八岁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
虞右清很害怕自己的姑娘长歪了,看陆家都是知识分子,于是把自家姑娘往人家家里一扔,就又重新回到一线去了。
所以虞菡小时候是在陆家长大的。
陆长渊对这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娃娃没什么感觉,她被陆长渊的母亲抱在身上,一个劲“哥哥,哥哥”的叫。
那段时间的陆长渊正在备战高考,虽然高考对他来说只是走一个过程而已,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认真对待。
陆长渊此人的性格一直都很沉稳而且很冷静,没有过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连他父亲都说他是一个当律师的好材料。
传承,或许就是这样了。
陆长渊顺利考上z大,他性子比较冷,人又是一等一的俊美,不少刚进校门的女孩看见他就对他一见钟情,他去上课的时候都不知道多少人给他递过情书。
陆长渊用两年的时间修完学分,他每天的课程都安排的很紧密,为了不被宿舍的同学吵到,他在学校旁边租了一间小公寓,专心读书,备战司法考试。
陆家有佣人,所以陆母带起虞菡的时候也没有多费劲,她是很喜欢虞菡的,当初原本生了陆长渊之后想再来一个女孩的,但是医生却说她身体虚弱,不适合再受孕。
陆余州心疼她,这件事也就作罢。
所以虞右清把虞菡送过来她还是很开心的,陆长渊离家读书,她身边又多了一个小棉袄。
虞菡五岁那年,刚去上幼儿园,那时候的她因为被陆母好生“饲养”,脸上一圈的婴儿肥,看起来软软的,让人很想捏一捏。
于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个人上来捏一下,特别是她的同桌,只要一下课,手就没停过。
虞菡的脸被捏肿了,她哭唧唧的回家,一进家门就扑到了一条很长的腿上,那时候她整个人一只小小的,一不小心就摔到了地上。
脸上还有泪痕,那个腿很长的人转过身来蹲下看着她,扶她起来之后捏了捏她的脸。
心中的委屈爆发,哇!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捏她的脸!真的好痛!
听见声音的陆母赶紧从二楼下来,看见自己的儿子脸上满是喜意,但是看见他后面的那个小人儿正咧着嘴大哭,陆母赶紧过来,问虞菡:“菡菡,怎么了呀?谁欺负你啦?”
虞菡吸吸鼻子,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她睫毛很长,此时上面一片晶莹,她委屈的指着陆长渊:“他……捏我,脸,都肿了。”
陆母担心的去看,虞菡脸上果然一片红肿,她把虞菡的小书包放下,把她抱起来对陆长渊责怪道:“你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些了,她还是个孩子,你要小心点对人家啊。”
说完之后陆母就抱着虞菡,态度和语气瞬间软了七分:“菡菡不哭啊,伯母带你去吃小蛋糕,奶油和水果的你喜欢哪种啊?”
他是亲生的吗?
陆长渊原本想回来告诉父母他司法考试过了,现在看来他还不如一个小屁孩重要?
当晚陆余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虽然淡定,但还是很开心的点头,问陆长渊:“要不要请别人吃个饭庆祝一下?”
陆长渊手上的筷子放下,回答道:“还是不了吧,陆家一向低调,而且司法考试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大肆宣扬了。”
陆余州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陆长渊的决定,不过当晚他就给他那两个兄弟打电话:“啊,是啊,我儿子考过司法考试了,唉也没什么,他爹毕竟摆在这呢。”
第二天去送虞菡上学的是陆长渊,平时都是家里的保姆接送,今天他主动请缨,其实是他心里对被冤枉这件事耿耿于怀。
昨天明明他捏的时候虞菡脸上就已经绯红一片了,今天他要跟过去,看看到底谁是罪魁祸首,他陆长渊可不能白白被冤枉。
虞菡到了幼儿园之后就没有在家里那么活泼了,她和自己的小同学们问好,她的同桌是一个男生,来上学之后把小书包一放,就看见那个男同学伸出手就对着虞菡的脸去了。
虞菡靠墙坐,她想再退也不可能了。
她眼里满是惊恐,她表情看上去很是害怕。
这个小同桌简直就是恶魔,虞菡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惨遭魔手的时候,昨天在家里一直看见的那个长腿叔叔走过来拍了拍她小同桌的肩膀。
小恶魔同桌放下手转身去看,长腿叔叔伸手一把捏住了小恶魔同桌的脸:“你好啊小同学,我这样捏你你舒服吗?”
他手上的劲越来越重,小恶魔同学也慢慢的泪眼婆娑,虞菡在后面看着,只感觉好爽。
她也想这样捏回去的,可是一直都不敢。
陆长渊站起身,向虞菡伸出了手:“过来。”
虞菡从他同桌身后跨过去,一把握住了陆长渊的手。
陆长渊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她就这样傻乎乎的跟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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