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1 / 2)

“呵呵……我担心我魂儿掉进去了!”无双咧着嘴回她道。

“魂儿?您这大清早的说什么胡话呀?发烧了?烧糊涂了?”蓝彩蝶伸手摸了摸他脑门,没发烧呀。

“死丫头别闹,这井下边有东西。”

“肯定有东西呀,民间不是有种说法吗?说老井下都有阴脉,阴脉容易滋生那些脏东西,若是谁家的水井甘甜清凉那便是水井下有镇井的井仙了。”

无双说这下边的东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昨夜梦中的一切太真实了,我险些被下边的东西吸净了魂魄。

他试着拽了两下绳子,这根麻绳挂在井上也不知多少年了,风吹日晒的估计也不会太结实。无双让蓝彩蝶拿出她的绳子,拴在井檐侧边一块巨石上,幸好自己不是很重。

“你干嘛?还是我去吧,小爷你……嘿嘿……不是我说你,你太重了。也就是跟耗子哥比你瘦点吧。”蓝彩蝶不怀好意地揽过他的腰杆笑道。

“少来,你在上边帮我看好,这事必须我亲自下去,以后这山鬼庙肯定还会有旅人经过,我怕那东西没有死透还会出来祸害人。”无双嘴里叼着狼眼手电,把绳子尾端系在腰间,探身下去,用双臂平伸支撑着井壁两侧,一点点下落。

这口枯井已经干了许多年,井壁四周却长满了光滑的青苔,触手冰冰凉凉的,井下的阴气很重,无双小心翼翼地凭借自己灵活的身手向下爬去。这口枯井很深,连狼眼手电都照不到底。

“喂小爷,别太勉强,不行就上来吧,大家还等着你呢。”蓝彩蝶在井口上喊道。

井的构造很特殊,圆筒形的空间很拢音,再加上下边是封闭式的环境,蓝彩蝶虽然声音不是很响亮,可在井下来回回荡,震的无双耳膜生疼。

“快闭嘴,你想震死我呀?不差这么一会儿,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

这绝对不是一口普通的水井,普通水井哪里用得着打这么深?而且无双双手支撑在井檐左右的青苔上,稍一用力就拂去了表面青苔,井壁的青砖上竟然露出了一道道的奇怪咒文符号。看来当初打这口井也绝对跟井下的那妖孽有关,想来必是困着那东西不让它出来,可为何昨夜它的魂脱离了束缚呢?

已经下落到20米的距离了,无双现在已经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开始稀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脑门上汗如雨下。眼看就要见底了,狼眼手电的光束下已经看到了下边潮湿的一片粘土。

那是什么东西?无双身下十米便是井底,井底下的泥土呈现暗红色,粘土表面上好像附着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是一大坨的平铺在井底,好像是某种特殊的植被一样生长在井下,怎么形容呢?从上往下的角度看,就像是……就像是现在的小男孩们,父母都喜欢给他剃一个蘑菇盖头,对就是这种模样。一坨黑乎乎的神秘物质盖在暗红色的粘土上一动不动。

无双贴着井壁落入井底,没有着急去看那拖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而是先嗅了嗅井底的气息,这下边有一股淡淡的腐败,那是尸臭。从上边往下看时只觉得这井底只有这么一米来宽的直径,但下到井底才发现,井底东侧竟然贴着井壁还有一个小洞口,洞穴里边看似是一个隐秘石屋。

井底泥土松软无比,落底后无双的脚立刻陷了下去二十公分深,重力向下一压,顿时把粘土中积攒的那些暗红色的黏液挤压了出来,那股气味甭提有多难闻了。无双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小心地用匕首尖轻轻挑开粘土表面铺着的那层黑色物质。

这一碰不要紧,突然那层黑色的密密麻麻如同头发的东西竟然好似有了生命一样动了下。吓的无双赶紧紧贴着井壁随时准备往上跑。随后那拖黑色物质又平静了下来。

难道是活物?难道这下边埋着一具大头怪婴的尸体?这就是那婴孩的头发?太像了。无双狐疑着。

他壮着胆子又往前凑了凑,奇异的一幕再度令他瞠目结舌,就在这井底不足一米五的直径范围内的暗红色粘土表面竟然眨眼间生长出许多跟细细的黑色毛发,就跟那坨黑色物质一样。这些纤细的绒毛生长的不快也不慢,肉眼无法看清它们是如何从土下冒出来的,不过却可以感觉到它们还在生长,因为那层绒毛已经没过了无双的脚腕,并且好像有某种力量促使着它们正在向无双脚步簇拥着。

正在无双进退两难时,突然就听井壁东边的那小石洞里隐约传来了佛音梵唱的声音,佛音梵唱是藏传佛教诵经的一种方式,讲究的是唱经者的强调圆润,声线悦耳,唱者无心,但听者却是觉得精神说不出的放松,仿佛是在接受大乘佛法的洗礼。

第42章 继续出发

说来也怪了,自从佛音梵唱响起后,脚下的那层长在生长的黑色绒毛竟然停止了生长,而且还在一点点缩回泥土之中。

无双闻声地头钻进了那间石室内,用狼眼手电一照,这是一间仅有十来平米的一个小空间,屋子里有一张石床,床上坐着一具尸体,尸体早已腐烂只剩下一具白骨,尸体身上披着一件金色袈裟,这具尸体双手合十盘腿端坐在石床上。

不会吧?难道刚才的唱经人就是他?这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坐骨在这口枯井之下?只是为了单纯地镇压那坨黑色物质嘛?

石床上除了这具尸体外还有一把已经布满铁锈的短刀,短刀下压着一张宣纸,宣纸上留下的是一封血书。

“长白乃千古灵脉之结,灵山之中年久闭生邪,长白之辈,冰原之腹,黑煞降世,此乃天地之浩劫,人间之祸兮,芸芸众生不得为善,其煞妖横遍野,亡魂具散。今世有奇人玄道,妙哉曰,大乘者可以善血度化之。僧愧不敢当大乘者,然,佛祖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故,小僧命弟子沉尸于此,僧魂非圣贤,佛法亦非大乘,终须消散。若身后,有缘之人降临,勿忘僧嘱,除此妖得善缘乃天下之福!”

落款是:辽西鸿德僧。

鸿德?难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鸿德法师?

这位鸿德法师可是了不得的得道高僧呀!想当年太姥爷吴功耀在世时候都经常跟手下人提到这位高僧,鸿德法师一生云游四方普度众生,曾去印度,马来……等地讲经传法,绝对是清末国宝级的大法师了。听说他与阴阳玄道交情匪浅,没想到这老法师一世英名竟然最后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坐骨死在了长白山北坡下的枯井里。

无双叹了口气,为表示自己对鸿德法师的尊敬他想跪下来磕几个头,自己也算是有缘之人了,虽不能带着他的尸骨离去,但也好歹完成老法师的遗愿彻底消灭那妖精。可想了想,自己是盗门后裔,是江湖之人,手上沾满了鲜血,按理他决不能跪拜神佛,阴阳玄道是自己的祖师爷,这位鸿德大法师又是跟玄道他老人家平辈的,自己岂能跪拜?那不是要欺师灭祖嘛?

“罪过罪过,晚辈无双无意间闯入您老的冥居,饶了您老的清修实在是罪过。我这就想办法了去您的遗愿,看看能不能彻底消灭那妖精,您老就赶紧转世去吧,别在这儿戳着了,怪冷的。”无双双手合十嘴里嘀咕着。

可说归说,这东西连鸿德大法师生前都无法消灭,自己又何德何能跟鸿德大法师相提并论?

无双灵机一动,既然阴阳玄道曾说过得大乘佛法之高僧可用自己的鲜血镇压这邪物,鸿德法师遗书中乃是谦虚的说法,他说自己是小僧,也没什么大乘佛法,不过他要不是高僧,那个年代恐怕也没几个和尚敢自居了。

无双清楚的记得昨晚的梦,那大头怪婴吸了自己的魂魄后表现十分痛苦,赶紧又吐出来了。这说明自己的体质与他所需要的物质不同,可以说自己的身体里的灵魂专门克制这大头怪婴的邪魄,那么既然如此,自己滚烫的鲜血是不是作用会更大呢?

无双并不清楚,自己命中五行里竟然有四把洋火,所以,他的魂魄乃是纯阳烈魂,他的血乃是三昧沸血,任何邪物都沾不得边。

想到这里无双转身从鸿德法师圆寂的石室钻了出来,他站在那坨黑色绒毛前看了看,然后用左手紧紧握着自己那把匕首的锋利前刃,那把匕首锋利无比别说人手了,就算是精钢也划的破。

撕痛感让无双皱了下眉头,手掌中立刻流出滚烫的鲜血来,鲜血顺着他手掌的纹络一滴滴流淌而下,滴在了暗红色粘土表面寄生的那一坨神秘的黑色绒毛上。

他的血对于任何带着阴气的脏东西来说,都如同是火山中的岩浆一般灼热,血水刚刚滴在那层黑色绒毛上后,立刻就好似火烧一般,灼的它萎靡了下去,井下一阵阴风怒号,伴随着一个婴孩凄凉的哭声传来。那股哭声刺的无双耳膜直疼。

这层黑色的绒毛就好像被火烧了一样泛起了一股股的焦糊气味,随后彻底萎靡下去,然后从井底粘土中竟然渗出了一股粘稠的黑水,那就是无双昨夜梦中看到的。

那股黑水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最后竟然形成了一张扭曲的婴孩脸,那张脸的表情很惊恐,很愤怒,很纠结,像是在求无双放过他,又像是在警告无双不要多事。

“你大爷的,现在知道求我了?昨天晚上干啥来着?要不是老子的魂魄坚固昨晚上就他妈跟鸿德法师作伴去了!你死去吧你!”

无双心里发狠,手上用力握紧了匕首,顷刻间血流不止,鲜血从手心里滑滑地流下,与那黑水汇聚在一起,最后,那婴孩的哀嚎声越来越小,随后,那层黑色液体彻底被无双的鲜血所融化,最后化作凝固,化作细细的沙土被一股阴风刮走了。

“彩蝶,拽我下,我手有点使不上劲儿。”

蓝彩蝶在井上用劲儿,一点点把无双从深井下拽了出来,无双手上已被鲜血染红,急的蓝彩蝶以为他是受了重伤呢。

“这咋整的呀?哎呀,那么深的口子?快包上,不然要感染的。”蓝彩蝶就像无双身边一个随性管家似的,小包包里啥都带着,云南白药呀,纱布呀,碘酒呀,针线呀,麻醉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