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一夜没睡,精神状态不佳,但是也不能输给他们,便喝着啤酒提神,跟他们玩了起来。
从我进到民调局到现在也有四五个月了,账号上的工资早就突破了六位数,斗个地主我还玩儿得起。
就这样,我们在车里一直斗到下午五六点钟,收摊儿之后又在车里聊了一个多钟头,找到天彻底黑下来我们才再次走进那厂房,这时候刘汉卿睡的正香,我们就没有打搅他。
一个人,身体再怎么好也扛不住日夜不休,所以,必要的睡眠还是有的,我们也不想打扰到他,就让人家自然醒了再进去。
胖子有点不耐烦,对我说,要是这老头儿忽悠我们怎么办?他一觉睡到大天亮我们也这么耗着?不行,我得去踹醒他。
我拦着胖子不让去,黄天也跟着劝,说看白天的样子,那人不像是在撒谎,既然他让我们夜里来问就一定有把握的。
就这么着,我们从夜里七点多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才听到里面有动静,赶紧进去了。
那老头儿看到我们进来吓了一跳,还以为碰到了什么抢劫的,拎着一根顶门棍戒备着。
我跟他说道:“左懒,不用害怕,我们就来问几个问题,问完了我们就走。”
“你们知道我要左懒?你们见过刘汉卿了?他都跟你们说了?”
左懒显然没料到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过我这样一说表明了我们对他并没有恶意,左懒渐渐放松下来,后来直接将棍子扔在地上,坐在床上痛哭起来。
这一招我们谁也没想到,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便由得他哭,他总不能这样一直哭到天亮。
果然,过了大约五分钟,左懒渐渐停止了哭泣,用毛巾擦了一下眼睛,跟我们说:“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决定由我来问,我就问他是什么人让你来这里的,又是什么人让你在这里召开鬼集的,召开了鬼集究竟想要从脏东西手中买什么。
没想到我这么一问,那家伙又开始哭了起来,胖子被他哭得心烦意乱,大喝一声:“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好好说话,在哭小心老子揍你。”
还别说了,胖子这招真灵,那左懒马上就不哭了,抽噎着将自己的经历跟我们说了一下。
左懒是一个非常悲催的人物,从小就很胆小,有一些自闭症,本来家庭很幸福,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场大火将他的家全烧没了,父母都没逃出来,当时他正好不在家,侥幸逃过一难。
后来是爷爷奶奶将他养大,但是没钱供他读书,一直到现在他都是个文盲,后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他在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没有一技之长,根本就没办法养活自己,无奈之下,只得做了流浪汉,靠捡废品维持生计,也没有了家,晚上就在桥洞里安身。
后来有一天,有个穿着很考究的年轻人来找自己,说可以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些,但前提是自己要让出白天的身体控制权。
左懒人虽然懒了一些,但却并不是个十足的傻子,可是当时自己的确有些走投无路了,便咬牙答应了。
那年轻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就让自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小房间打扫的挺好,他也就很满意,并不知道这里曾经死过很多人。
第二天晚上,那年轻人就又来了,带来了很多的纸人纸马之类的东西,让他在院子里焚烧,他虽然有点缺心眼儿,但也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嘛使的,就有些抗拒,不想干,那年轻人就跟他说,不用怕,保你没事。
再后来,年轻人陆陆续续来了很多次,每次来都带了很多的纸人纸马,还有冥币之类的东西让他烧。
烧不完的就存放起来,隔几天烧一次。后来他实在忍不住,就问那年轻人咱们这是究竟要干嘛?
那年轻人就告诉他说,这是要召开鬼集,到时候他就明白了,并且传给了他一个跟脏东西打交道的方法,让他在鬼集召开后向附近的游魂野鬼打听一个消息,那就是有关无欲求的消息。
当然了,当时左懒并不知道无欲求是何许人也,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就是每隔五天召开一次鬼集,高价收购有关无欲求的消息,任何消息都行。
从召开第一次鬼集到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召开了几次鬼集了,每次究竟收购到什么消息了他自己也模糊不清,但是十天前,那年轻人又来了,拿走了所有的消息,并且告诉他,鬼集取消,让那些脏东西该干嘛干嘛去。
然而,一个鬼集形成不容易,想要散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年轻人也知道,说散就散很容易让那些不知情前来赶集的鬼魂们忌恨,所以就再召开几次,跟那些脏东西说明情况,此地的鬼集取消了。
我一听就急眼了,感情顾剑锋十天前来过这里,那上次他在那些阴兵的队伍里究竟去了哪里?
我就问左懒能不能联系到那年轻人,左懒摇摇头道:“不能,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每次都是夜里才醒过来,而且他每次来也都是夜里,我连他住哪里都不知道。”
我暗骂顾剑锋,这家伙究竟想干嘛?要是走也得把屁股擦干净了再走啊?厂房里可是还有几个凶到没边的东西呢。
胖子就安慰我说,世间之事,哪能这么尽如人意?能有这样的结果就不错了,想除掉厂房里的东西他倒是有办法,只是办法损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