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一家人均是打扮的漂漂亮亮如同过年,带着些局促的上了马车。

隔壁住着的不免按捺不住开口问一句,“老刘家的,交了什么好运,竟是坐上了这样的马车?”

刘嫂子的男人是个老实木讷的,这会儿也不太会说,只嘿嘿笑着。刘嫂子掀开窗帘往外一探头,语气轻快道,“今日小季成婚,邀我一家去吃酒。”

邻里这会儿走出不少人来看,张头张脑间多半都是羡慕。

若不是平王府真的传出婚讯来,谁敢说平王与季萧是真要成婚?天知道一个男子竟能入了平王的眼睛,后还顺当地成了平王妃!

小花也跟着钻出半个脑袋,脆声道,“大家也都去就是了,我听说不是要摆流水席?”

流水席的确是有的,只要去的,总都能吃上酒席,说流水席要摆一天一夜,足够平阳城里的人都去吃上几口。

小巷子里前头多半都是与季萧不睦,甚至对他多有刻薄的。然而此时动了心思想去的人也有不少。

小花将脑袋缩回马车里,哼了一声不轻不重道,“他们从前对季叔没个好脸色,此时却一个个都看着挺关心。”

刘嫂子笑着按了按她的脑袋,不动声色的看了一边坐着的小丫头一眼,道,“别胡说八道。”

小花嘟了嘟嘴巴,闷闷的不再出声。

主街上从平王府起摆了一溜的桌子,此刻已经有不少人坐着等。刘嫂子一家坐着马车从街市上穿过,迎来不知多少艳羡的目光。

能坐在马车上往里面去的,都是能进内院吃酒的,达官显贵不知能碰着多少。

小花的哥哥按捺住自己心头的兴奋,转来转去不住的看。

外头的人来来往往显出一片匆忙,内室里却井井有条没有什么赶紧的意思。

季萧是男子,头上身上都不需要有多少繁重的饰品,这倒让他轻松不少。又因着他本就早早在平王府住下,一会儿出去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连主屋里的装饰也不过红绸灯笼,都是早上起来以后人给弄进来的。

连带着原本说成婚之前不能见面的规矩此时也半点儿没有,昨天晚上两人还抱在一处睡觉呢,此时沈淮也就站在镜子旁看着嬷嬷给季萧梳头。

阿元今日也给穿成了一颗小红枣子站在一边,一边拉着季萧的手一边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美滋滋的道,“阿元和爹,一样。”

他想了想,又记起今天早上八角开口教他的,这是爹和父亲要成亲了,于是又顺口道,“成亲了。”

沈淮听得眉头一跳,低下头去抬脚踢了那小家伙一脚。阿元却警醒的很,顺势一把抱住了沈淮的脚,跟着站住了。

“谁和谁成亲?”沈淮开口问。

“爹和父亲,”阿元抬眼有些疑惑,不懂自己怎么又该挨一脚。

听他这么说,沈淮才知道前头那句成亲是自己误会了阿元的意思。季萧从镜子里看了沈淮一眼,正要开口说话,便见他弯下腰飞快的将阿元抱起来,当着季萧的面亲了亲,夸赞道,“哎呦我的好儿子!”

一句话将季萧原本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阿元也颇有些甜蜜的搂住沈淮,红红胖胖的身形挪了挪,咯咯笑着道,“好,好阿元!”

这场婚事若是按着寻常人的眼光看,处处都是不讲规矩不讲道理的。

外头有人来催沈淮,他还不忘了嘱咐儿茶他们,“别忘了一会儿让厨房将饭做好,到了时间就端过来给阿萧吃,”

儿茶自然仔细的应了下来。

这婚礼也着实轻松,季萧从后门离开平王府,上了轿子转了一圈便到了前门处,由沈淮下马递了红绸子过去,一路牵着该叩拜的叩拜,该跪倒的跪倒,进了礼堂又有司仪嘱咐,左右不过大半个时辰,季萧转了一圈便又回到了主院里头。

阿元正坐在门框上抱着小白猫等季萧,红彤彤的脸蛋配着歪着的脑袋,正一抽一抽鼻子的吸着厨房传出来的香味。

“爹!”他一见季萧便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小白猫跳去一边,他则冲上前去抱住季萧的腿,巴巴道,“吃饭了,爹。”

第84章 成衣

季萧伸手托着阿元软乎乎的脸蛋,正想弯腰,一边的八角连忙凑过来将阿元抱过去,又小声道,“爷您在前头那一阵忙活,定当十分疲惫,小少爷就由我来抱吧。”

阿元原本伸出自己短胖的手,嘴角眯着笑意,已经做好了投入季萧怀里的准备,却不想转头给一股力道拎过去,抬头看见的是八角的脸庞。

小肉团子撅起嘴巴,十分不高兴的拍了拍八角的后背,奶声指示道,“松开!”

八角没听,又见季萧的神色依旧噙着笑意,这才放心下来。将阿元抱远了两步后哄骗道,“小少爷,您瞧瞧厨房里香不香?咱们一块去催一催里头快些做饭吃好不好?”

阿元跟着转头看向厨房,略一犹豫便应了八角的话,又十分殷勤的同季萧示好,“爹,阿元去看,你等。”

季萧点了点头,由着八角将阿元带远了。

一旁的儿茶与丁香上前将季萧扶上台阶,又问,“爷今天早上一番周折,恐有些累了吧?”

“倒也还好,”季萧摇头,一边觉得有些想笑,他看看儿茶又看看丁香,问,“你们两个做什么?我又不是走不了路了。”

四个多月的肚子罢了,这会儿便紧成这样,后头还要如何防备才好?

“也不是,”儿茶解释道,“早上这台阶冻了冰,有些滑,一个小丫头在这儿还摔了一跤,这会儿虽然已经浇了热水融了冰,但仔细着点儿总没有差错不是。”

季萧闻言了然,又问,“摔得怎么样,伤势可严重,请了大夫没有?”

丁香跟着扑哧一声笑出来,“爷的性子真真谨慎,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皮实的很,方才看了,手上擦破一点皮,另外的事情却没有,方才今春姐姐让她今天休息半日,这些天都不要碰水便是了。”

儿茶道,“爷这是关心下头的人,没出事是好的,出了事那到底让人忧心。”

季萧抬脚跨步进了屋里,看着儿茶走到前面为他掀开门帘,道,“的确是这样,没出事是幸运的,出了事情,冬天养伤可不太容易好。”

丁香撅了撅嘴,这便没有说话。

屋里生着暖炉,热气融融暖意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