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他想了想阿元满嘴口水流的止不住的画面,跟着便皱起了眉头。这小滑头如今还有几分可爱,如若成了那样子,实在不好看。

季萧将阿元往上抱了抱,又轻轻拍拍他的屁股,“我听说是这样的,后头见了那孩子两次,果然是满嘴的口水,瞧着,瞧着,”季萧不太说人坏话,此刻略结巴了一下才将话给说完整,“实在不太干净,往后你若是捏,就捏阿元的屁股吧。”

沈淮点头,伸手立刻在阿元的屁股上捏了一下,阿元给吓得往上一窜,不知怎么自己的屁股又给人盯上了。

“别,别打,”他慌慌张张的伸出小手,又往季萧的怀里缩了缩,这才扭头看着沈淮,露出一点可怜相,“阿元,乖,乖的。”

沈淮笑出声,“你个小滑头,乖个……”他正想说出剩下的第三个字,低头看见季萧,又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儿茶这时才说上话,她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襟,跟着双膝跪在地上,请罪道,“是奴婢没有看住小少爷,请王爷与爷责罚。”

阿元难伺候,偏对儿茶还觉得挺喜欢。他见儿茶跪在地上,又怕的要哭的模样,心中疑惑不解,不等季萧与沈淮说什么,便伸出小手摇摇摆摆,“起,起。”

“起来吧,阿元并无大碍,他这个年纪正是吵闹跑动的时候,往后要多注意些,不好再犯了。”季萧的语调不柔不硬,儿茶听了连连点头。

“谢爷宽恕。”

小院外人声纷扰,小五支愣着下巴,将睡不睡的打瞌睡。

来买酒的多是隔壁没牙老太太,对面街边上了年纪的老头,一天一两次罢了。小五守在这里久了,自觉养出了些肉。

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正要起身回里屋厨房拿个包子,外头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唉,小哥,”中年男子叫住小五,他伸着脖子往里头看,问道,“原来的季老板呢?”

小五停住脚步,“我是季老板的,伙计,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来人是赵掌柜,是来提货的。他将自己怀里原本与季萧签下的单子递给小五,“季老板可有和你交代过这一笔生意?”

小五接过那单子看了看,跟着点了头,“和我说过,东西都给你存着呢,你可带了车过来,让人进屋搬吧。”

赵掌柜便跟着应了,“自然都带来了,”他往后吆喝了一声,“都过来搬东西,让人把车也拉进来。”

小五懒洋洋的挪到门边,将大门打开,又快步去取了钥匙,把地窖的出口也开了。然后站了一会儿,让里头的闷气流出来一些,这才举着火把往下走。

地窖里的酒坛子一个个整齐的码放在一处,传出的酒香四溢,让人问了便觉得口舌生津。

赵掌柜站在上头往下一看,便露出笑意,夸赞道,“极好,极好,”

他带来的伙计一坛酒一坛酒的往外搬运,赵掌柜则与小五说起话来。

“这位小哥,不知季老板什么时候能与我见一面?”

小五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只先问道,“你要见季老板做什么?”

赵掌柜笑了两声,解释道,“也不是所为了别的事情,还是为了酒,我有个远房亲戚,听说这酒很好,便也想买去喝一喝,他家是做酒楼生意的,若是季老板有意,这生意是能长久往下做的。”

季萧往后怎么可能一直做这酒水的小生意?小五正想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转念又不敢做这个主。王爷心里将季老板摆的极高,若是因着自己擅作主张而出了什么岔子,小五可不敢承受。

“那要等我去禀报了季老板,他现在并不住在这里了。”小五想了想,又问,“不知怎么联系您?”

赵掌柜道,“我过两日还要来平阳城里,就约个后天晌午的时间,你看如何?若是季老板有意,你就麻烦他来这里一趟,若是他没有接这单子生意的意思,也无碍。”

小五点点头,将这事情应了,“那就这么说,我去知会了季老板。”

赵掌柜见有了约定,心中的石头便也跟着放了下来。

那边的伙计搬完了酒,恭敬地候在车边,他便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半银子,又与小五重复的道了谢,“那就麻烦小哥传告了。 ”

有人说想要买酒是真的,可远房亲戚一说却是假的。

赵掌柜做的是绸缎生意,前而个忽然来了个杭城的大客人,一口气定了一年的单子,后又说起对这儿的酒有些感念,想多买些,那老板却不太愿意的样子。

赵掌柜喝酒上了头,当下说自己认识季萧,要为他们牵线将生意连成。

这事情在赵掌柜看来实在不难,更没有什么犹豫的,连带着那客人为何要让赵掌柜自称是远方亲戚,赵掌柜也没去多想。

小五送走了赵掌柜,隔日早上起了个早,赶去平王府将这事情说了。

昨天才秋猎回来,今天早上阿元便给沈淮捉去了练武场。阿元抽抽闹了一会儿,也没办法,只给人掐着腰,小猪崽子似的横抱着带了去。

季萧一个人留在主院屋里,怀里抱着一只小箩筐,手上握着针线,在两块柔软的布料中间穿针引线。

“赵掌柜说,是单大生意,不知爷的意思是?”

小五站在门框外头,将昨天赵掌柜的意思仔细的说了,也顺便将这些天得的银子交给季萧。

季萧停下手里的动作,“赵掌柜可说了他们什么时候要酒?”

“这个没有说,只说若是爷想要这单子,两天以后他在小院子那边等着您。”

“好。”季萧应了下来,“到时候我会过去。”

小五得了准信,心中便有了数,于是开口低声告退。

今春坐在一边,见小五走了,这才开口,“爷还打算将酿酒的生意继续做下去?”

季萧点头,又有些羞愧,“我只会这一样东西,旁的……都不太知道。”若是随便换一个千金嫁进平王府,那必定十里红妆,将平阳城的街道都铺满了,他什么都拿不出,只想着先将自己的手艺守住了,如若能长久下去,说不定也能做出些东西来。

或者再退万步说,这也是季萧最后一点安慰。如果后头与沈淮不睦,或有其他嫌隙,他也总算不是完全没有依托。

丁香见季萧面上满是思索,跟着笑问道,“爷还有酿酒的手艺?”

季萧平时性子温和,几个小丫头也敢与他说些话。

季萧听丁香发问,点头道,“是从我生母那里学的,后头自己看了些书,便学了一点做糯米酒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