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五的命令,那木门哗啦一声打开,而在那五十名天蝎刺客,以及周悦身后的乔斯林,辛霍等一众亲卫也是全神戒备!
周悦也没有管他们,径直走进那木屋之中,一眼就看到,在那破旧的地面上,盘膝坐着一个干巴巴,黑乎乎,尖嘴猴腮的家伙,不得不说,这人的面相乍一看,还真是很符合诡异的说法。
但让周悦不敢掉以轻心的,却是此人虽然面相古怪,唯有那一双绿豆一样的眼睛里,有着某种奇异的光芒闪过,只凭这一点,这人就不是简单的无赖混混,而且也是意志坚定,且信念强大之人。
周悦没有使用洞察术,只是目不转睛地与那人对视了足足一分钟,这才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是周悦,很抱歉,刚刚从外地返回,我的手下若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毕竟,你也得承认,你目前还是小偷的嫌疑不是么?当然,你不用担心,我周悦说话算话,不管你是否是那个偷走我戒指的小贼,但只要你把那戒指送回来,三千金的赏赐,以及我的一个承诺就会即时生效。现在,你自由了。”
周悦这一番话,说的很简单,但估计也是让那人很出乎意料之外,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直接取出那枚从周悦手上盗取的戒指扔过来,然后就道:“你说话算数?好,三千金我就不要了,但我要你兑现一个条件,那就是,借我三千虎贲。我想,这个应该是在你周悦能力范围之内吧,毕竟,你可是掌控着数万人马。”
“借兵?”
不得不说,那人的这个条件当真让周悦有点意想不到,借兵?真是,有趣!好吧,这一次不得不说,周悦对这家伙的兴趣又提升了一大截,甚至他都在暗想,是不是他猜错了,这家伙不是空空儿,也不是鼓上蚤时迁,而是某个家破人亡的王子想复仇之类的狗血剧情。
“阁下能够给我一个理由么?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很荒谬?”
“荒谬么?我怎么不觉得?”那家伙用一双绿豆眼盯着周悦,竟是让他生出浩然正气,咳咳,或者是义正凛然,或者是面对侩子手慷慨就义的革命烈士!
“对我来说,三千精锐士兵的价值,远超这一枚戒指,这玩意只是身外之物,但我的士兵,却都是我的兄弟。”周悦微微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道,现在他是越来越感到有趣了。
“哈哈,看来是我错了,我来这里之前,就听说了你周悦言而有信,侠义无双,一诺千金,但是没想到啊,百闻不如一见,你周悦方才亲口的承诺,现在就要矢口否认么?或者,再接着杀人灭口,反正这里都是你的人,我也逃不出去,事后也无人知,妙得很,动手吧?”那家伙说的很快,声音也是相当的响亮,那种嘲讽更是被他描述得入木三分。
听到这里,那乔斯林,辛霍等人都是勃然色变,怒不可遏,唯独周悦依旧面带微笑地盯着那小子,良久,他才淡淡道:“我不管你从哪里听来的对我周悦的评价,事实上我根本不会在乎这些所谓的名声,这一点,请你务必了解,我周悦只遵循本心行事,从不会为了所谓的善名而故意去做什么,也不会为了所谓的恶名不去做什么?所以,你那番说辞对我无用,而且,我之前已经明明确确地说过,我答应的条件必须是得在我能力控制之下,现在你青红不分,原因不明,就这么提出借我三千精锐,我难道连询问你究竟所为何事都不可以么?我怎么又知道你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我怎么又知道你借兵是为了泄一己之私愤?”
“如果我仅仅是为了信守承诺,而不去为我这三千兄弟的性命负责,不去为那很可能因为此事而被屠戮的无辜生命负责,那才是真正的欺世盗名,如果是如此,那么我宁可背上不受信诺的恶名,也绝不会答应你的条件!”
周悦这番话说完,那人却也仅仅冷笑一声,“巧舌如簧,不过,我会让你如愿,把事情的经过和缘由向你道来,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时名迁,人送外号鼓上蚤,在水泊梁山与众位哥哥揭竿而起,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其中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百零八将,本人排名倒数第二,地贼星是也!”
果然是这小子,听着这如同走江湖一样的流畅切口,周悦面上也是古怪之极,谁能想象得到,传说中神偷,虽然长得猥琐,但居然是一身正气,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耐心听下去。
而时迁也只是稍有停顿,便接着道:“一月之前,本人因为囊中羞涩,连酒钱都欠奉,所以便摸下八百里水泊梁山,准备干点老勾当,也是巧的很,在一条官道上恰好见到一辆还算华丽的马车,本人便施展手段,准备顺手牵羊一番,不料,那马车之中除了一个车夫,就只剩下一个垂垂老矣,且身受重伤的老头儿,本人虽然喜欢偷鸡摸狗,但也绝对不愿做这种落井下石之事,故此便想毫无痕迹地溜走,但哪里想到,那老头儿看似文弱重伤之身,却是修行着庙堂王者之道,一眼就看穿本人的行踪,叫住本人,本人当时也是好奇,左右无聊,就停了下来,本以为那老头儿要来一番说教,却未料,他却本人推进一个巨大的深坑里面,唉!现在想想,真是晦气之极!”
“那老头儿自称他来日无多,对于生死早已看淡,但惟独有一件事让他死不瞑目,那便是他的小女儿,如今被贼人掠去,生死不知,恳求本人相救,当时本人也没有多想,我们梁山好汉可不就是替天行道的么?区区贼人而已,料之如何?便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而那老头儿则是取出一套拓印的,鬼画符一样的书稿,说是什么什么经,此为他平生比较得意之作,以此为报酬,说实话那玩意本人是没在乎的,反正就是一次举手之劳罢了,以本人的身手,直接去把那可怜的小妞救出来不就是了,但是,但是,该死的,直到最后,那老头才说明他的身份以及他那小女儿被何人掠去,然后不等本人回过神来,就一口气咽下,死翘翘了,这让本人怎么办?我时迁也是号称一诺千金的,又怎么能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