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飄散著一頭及腰長捲髮，洛水心撐起身摟緊身上的男人，任由他在她的體內射入全部的熱情。

“休息一下，一會我送你回去。”男人從她體內抽出，利落翻身下了床，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床上床下，他判若兩人。前一刻還是柔情滿溢的臉龐此刻已恢復冷清，只是那雙桃花大眼裡還流轉著不太明顯的深情。

“……好。”她能說什麽呢？難道說她想留下？可絕不在他家過夜是她一直以來的堅持。

“謝謝，那我上去了。”車子停在距離洛水心公寓最近的街口，她等著他或許會說些什麽，可男人卻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於是她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水心。”男人較平時低沉的嗓音重重敲在她心上，猛地加速跳動起來。

“嗯？”她低低應了聲，不知怎麼地竟紅了臉。

“我們，分開吧。”男人的聲音很輕，但仍可以聽出他是深吸了口氣之後才說出來的。

“……路嚴？”完全在洛水心意料之外的一句話讓她的心墜入冰川，在一場親密完美的性愛過後，他竟然說要分開？

路嚴側身，平日他總戴著眼鏡，為的就是能稍稍遮掩住他那雙能迷人的桃花眼，可在她面前，他卻極少會戴。他多希望她能看見他眼裡的深情。

“爲什麽會來找我？”在這兩年裡，他們之間的一切互動都是由他主動的，主動追求、主動告白、主動設計她跟他上床、主動佔據她男朋友的位置。

這是她唯一一次的主動，他該高興的。可她，卻是帶著那樣的目的……王博文的婚訊有這麼讓她傷心？以至於她主動來找他，主動跟他上床？

她要安慰他可以給，捨命地給。但不是借他來逃避，來麻醉。

“……”洛水心微微別開臉，他的眼眸清澈無底，在深處藏著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悲傷，讓她看了會心疼。

沉默就是默認了，路嚴勾唇笑得涼薄，心如刀割的感覺也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痛。

他再努力也沒有用，兩年了，他始終沒有辦法走進她的心。他取代不了那個人他早就知道的，只是他可笑地以為，他多少還是可以在她心裡佔據一點位置的。

“不要勉強自己，不對，應該是我一直在勉強你。”他的唇角越彎，笑意卻越淒涼。洛黎宇說得對，安柔伊是自卑不敢為愛多走一步，但她清楚自己心裡想要的是什麽。而洛水心則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只會緊緊拽著不屬於自己的幸福。

“……不是這樣的……”洛水心的聲音哽咽起來，她的手緊緊攥著裙角，她會來找他，是因為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今天，她收到王博文的email，內容是他要結婚的消息。她看完email竟然沒有覺得難過，反而替他高興起來，他終於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那她呢？是不是也可以擁有自己的幸福？路嚴……想起幸福，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路嚴。她想去到他身邊，她想和他正式開始，不再是他一味地付出，而是由他們兩個人一起建造幸福。

在那場車禍之後，王博文悄然回到了美國，只是在關澈和姚千千大婚的那天托人送來了貴重的賀禮。

而洛水心和他之間的聯繫，也僅限於每月三兩封的email。一開始她是帶著私心想關心他在美國的生活，可到後來就變成了一種習慣，像是問候一個遠方的老朋友一樣，不再帶有任何與愛情相關的情緒。

這些改變，都是因為路嚴的出現。

他強勢地出現在她的生活，強勢地佔有她，強勢地成為她生活裡的一切。她一直都是被迫接受，接受這個和哥哥的情敵親如兄弟的男人，接受他改變她的生活，改變她的一切，改變她的……心。

“水心，我累了。”路嚴淡漠的聲音中透著疲憊，兩年，够了。既然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不如放手。

或許，他的放手才能成全她的幸福。

“……你厭倦我了，是嗎？”豆大的淚珠劃過洛水心清秀的臉龐，她耗盡了他的愛他的耐心了是不是？

“就當做是吧。”路嚴直起自己的身子雙眼看向前方，他知道她哭了，他不敢看。

“……好……”洛水心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乾脆地開門下了車，她不想再多讓他討厭一分。

幾乎是立刻，路嚴就要開門追出去，他用右手緊緊按住自己放在門把上的左手，很用力很用力，才壓抑住開門的動作。

看著她越跑越遠的身影，“媽的！”向來儒雅的他忍不住駡了一句髒話。

之後的一個禮拜裡，路嚴全身散發出來的極寒低氣壓連他的boss湯亦宸都不敢隨意指使他做事。

“路嚴，最近性生活不協調？”午餐時間，春風滿面的湯亦宸終於忍不住挪揄他對面滿臉陰鬱的路嚴。

“……現在不是工作時間，所以我可以讓你閉嘴。”他連眼皮都懶得抬，跟這個剛結婚的幸福男人抬杠只會讓自己心情更鬱悶。

“……ok，下午沒事早點下班吧，我要回家陪老婆。”湯亦宸瀟灑地起身，不羈的臉龐上是得逞的詭笑。

“……”還是被他將了一軍，路嚴很後悔沒把手邊的那杯水朝他潑過去。結了婚的男人都這麼幼稚嗎？連湯亦宸都會玩這種炫耀幸福的遊戲？

心煩氣躁的抓過桌面上的手機，她沒找過他，一次也沒有！

該死的！他後悔了，不該對她說那樣決絕的話的，他的心裡從來沒有放下過她。

像是心電感應，路嚴的手機下一刻就亮了起來，握著手機的手一緊，因為傳來簡訊的人正是洛水心。

“這個週末是爸爸的生日，之前……說好要一起吃飯的。你……還會來嗎？”

他忍不住揚起嘴角，她這樣怯生生的語氣讓他覺得心暖暖的，他甚至能想像到她打這封簡訊時皺著眉頭努力想著措辭的樣子。

“你想我去嗎？”他反問，這一次，他希望她為他主動一次。

等了許久，都沒收到她的回覆，路嚴再次失望了，深深歎氣，他投降，“我會去的。”正要按下傳送鍵，洛水心的簡訊先一步進來了：“……我不想分開……不想和你分開……”

心臟快樂的就要衝出胸腔，他好像能體會到湯亦宸那種巴不得向所有人炫耀幸福的感受了。

當個幼稚的老婆奴，好像……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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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心。有所属